元青花是神秘的,也是丰富的,其上汇集着蒙古文化、中原汉族文化与西域波斯文化 的血统,有很多经典纹饰寓意深远,比如“满池娇”。
观复博物馆中藏有一只元代的青花莲池鸳鸯纹执壶,此件执壶以玉壶春瓶为主体,撇口细颈,溜肩垂腹,两侧加装鋬与长流,器型饱满流畅。
青花发色淡雅,主题图案为莲池鸳鸯,上下分别绘制蕉叶,莲瓣,卷草,图案层层展现,繁而不乱。
▲元代 青花莲池鸳鸯纹执壶 观复博物馆藏
这只执壶是文化融合的硕果,蕴藏着精微的文化密码。最核心的部分,还在于“满池娇”之纹饰。
“满池娇”,元代中期以后服饰上的一个常见题材。这种刺绣多用在宫廷服饰中,以莲花、荷叶、藕、鸳鸯、蜂蝶之类为题材建构成池塘小景,是非常富有诗意和情景感的,如元代书画家柯九思曾作《宫词》曰:
观莲太液泛兰桡,
翡翠鸳鸯戏碧苕。
说与小娃牢记取,
御衫绣作满池娇。
此类意象,在元人的诗词、绘画作品中很能常见,两个最基本的因素在于荷花与鸳鸯。
▲元代张中《芙蓉鸳鸯图》 上海博物馆藏
细究其中的文化基因,则可上溯至宋代,吴自牧《梦粱录》中有“挑纱荷花满池娇背心儿”一说,可知“满池娇”之称的出现不晚于南宋。
彼时这种纹饰也出现在当时的各种器物上,如此件南宋金帔坠,其上的鸳鸯与莲花寄托了几多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元人御衫上的满池娇,也有出自游牧民族文化本色的部分,其起源可追溯至辽代四时捺钵制度中的“春水”与“秋山”,即辽代皇帝每年春秋两季必趋某水某山行猎,乃名春猎之水为春水,秋猎之山为秋山,是出于一种游牧民族的本色。
据扬之水先生的《“满池娇”源流》一文中说:
至于“春水”,它的基本图式原是水与水生植物与水禽。《辽史》卷三二《营卫志》“行营”一节述春猎制度云,“皇帝正月上旬起牙帐,约六十日方至。天鹅未至,卓帐冰上,凿冰取鱼。冰泮,乃纵鹰鹘捕鹅雁”。其时“皇帝冠巾,衣时服,系玉束带”。“衣时服”,正是此项活动里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与“时”相谐,那么该是装饰“春水”图案的衣着。虽然如此之“时服”至今尚未发现,不过据《辽代丝绸》一书的著录,有着“春水”图案的辽代刺绣数量不算很少,如两件罗地刺绣莲花天鹅。其中之一似为罗衣残件,但两组大的单元图案都保存得很完整。
▲元代 白玉透雕荷叶鸬鹚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藏
正值此时,满池娇也成为“至正型”元青花的经典装饰图案之一,广泛出现在当时的青花器皿上。
▲元代 景德镇窑青花鸳鸯荷花(“满池娇”)纹花口盘 故宫博物院藏
很可惜,官网图只有平拍图,不过从官方名称中也应可窥得一斑。
今人爱元青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即是着迷于其上的文化源流溯源,所谓的从一物窥一朝风雅,这是观复博物馆造物的初衷、也是烧造此【幽蓝神采元青花系列赏盘】的初衷:
【幽蓝神采元青花系列赏盘】系列共有三作,各韵经典▼
满池娇纹赏盘
两情久长、平安顺遂。在满池娇中,既富诗意,又交织着文化的美韵,可谓清丽与丰富的交融,摆放家中,无论是中式、田园、海派家居装饰,都可相合。
鱼藻纹赏盘
一年到头,吉庆有余(鱼);曳尾涂中,自由自在……无论儒释道,鱼皆为祥瑞之意象。鳜鱼也是元青花水藻纹之经典,其生动神态,以及水藻之细腻呈现,煞用画意匠心。
芭蕉瓜果竹石纹赏盘
吉祥、丰富、而又诗性满满的一作,洞石芭蕉为文人风雅向、瓜果寄寓平安如意之福寓。生活原本就是多面的,“美”也如是。
珍贵神秘的元青花之美、吉祥祝福与诗意的结合、丰富的文化密码解开一重重老祖宗送给我们的精神礼物。
未来已来,当我们手握美好,生活定然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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