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斯大师
布龙齐诺(Bronzino)
绘制的肖像画
蛰伏多时 今再面世
一月于纽约苏富比上拍
画作近期归还原主后人
拍卖收益将惠捐纽约慈善团体
尽管这幅画长时间以来寂寂无闻,但关乎其拥有权的故事却相当引人入胜。自17世纪起,此画辗转属于众多社会名人,包括英国著名学者和议员,其中一任主人是一位高瞻远瞩的收藏家兼社交名媛,她曾试图以作品从纳粹手上换取人身自由,却惨被欺骗,最终命丧于考纳斯集中营。
布龙齐诺的作品在艺术市场上难得一见,历来仅出现过一幅,名为《持书的青年画像》,2015年以超过900万美元成交。本作《手执羽毛笔和纸的年轻男子肖像》品相极佳,达博物馆级数,如今初现拍场,估价为300万至500万美元。拍卖收益将惠泽致力协助大屠杀幸存者的「自助社区服务」(Selfhelp Community Services)及犹太医疗保健组织「灯塔协会」(The Lighthouse Guild)。
苏富比促成发现
17至20世纪早期,《手执羽毛笔和纸的年轻男子肖像》一直因布龙齐诺之名而广获名家收藏。然而,自20世纪初,画作被错误认作其他佛罗伦斯画家的作品,因此渐渐被人遗忘。据知,伊尔丝海塞尔伯格(Ilse Hesselberger)于1927年从艺术品经销商朱利叶斯伯勒(Julius Bhler)手中购得此画,当时作品被指是出自16世纪风格主义艺术家弗朗切斯科萨尔维亚蒂(Francesco Salviati)的手笔。后来,战争硝烟四起,伊尔丝被驱逐出境,这幅画被纳粹掠夺,藏于林兹(Linz)的元首博物馆(Führermuseum)。当时,它被(大抵是博物馆馆长赫尔曼沃斯 Herman Voss)认为是意大利画家孔特(Jacopino del Conte)的作品。战后,这幅画被挂在德国政府办公室里,乏人问津。
今年年初,即画作归还原主后人不久,苏富比便收到这幅作品的一组照片,画作真身随后亦送抵苏富比办公室。尽管作品表面盖上了厚厚的污垢和褪色的清漆,但仍难掩其超卓画质。苏富比把画作的照片传送给专家法尔西亚尼,他看毕雀跃不已,并证实苏富比专家心中的疑惑,此画的确是布龙齐诺年轻时所作。经过一丝不苟的清洁和修复后,作品如今天所见,画面鲜艳绚烂,完好如初。
正如法尔西亚尼在他即将发表的文章中所言,这幅画属于布龙齐诺早期的作品,当时他的创作风格深受老师蓬托尔莫(Pontormo)影响。蓬托尔莫是一位富有远见卓识的艺术家,引领早期风格主义表现形式的发展。蓬托尔莫的风格在布龙齐诺早期的肖像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在描绘人物的方式上:在简洁的深色背景上,人物的脸蛋呈卵形,目光如炬,侧身而立。
至1530年前后,布龙齐诺开始摆脱蓬托尔莫的影子,大约作于1527年的《手执羽毛笔和纸的年轻男子肖像》见证了他一步步琢磨出独特的个人风格,并主导了其后的创作生涯。后来的作品,例如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所藏的《年轻男子画像》(绘于1530年代中期)和弗里克收藏馆(The Frick Collection)的《罗多维科肖像》(绘于1550–1552年之间)进一步印证了布龙齐诺的技艺日臻成熟。
画作局部
从这些作品中可见,布龙齐诺不仅着力捕捉人物的神髓,还特意通过他们的站姿、衣着配饰或周围的物件,来凸显人物的社会地位和性格。此画中的细节正正体现了这一特色:年轻男子的案前摆放了各种书写用具,其中一个墨水瓶放在一根大头针上,危如累卵,盖子则安放在一旁。
法尔西亚尼亦会在文中探讨本作是否布龙齐诺极其罕见的自画像,画中纸上出现的拉丁文谜语,或许是支持这个观点的线索。
拉丁文题款:
Cogitat ut scribat,verum ut non scribat
imago Sponte sua scribit, sed neque
sponte id agit Ergo invita facit minimè
nam scribere tantum Destinat, ulterius,
scribere, ne sit opus
译文:
图像想要写,却并不写
它甘愿写,却不甘愿行动
故此,它不情不愿,尽量少写
它试图写,以至于它不再必要
这个谜语或者有助支持画中男子就是布龙齐诺本人。法尔西亚尼指出:「谜语提及了图像与写作,而布龙齐诺本身既是画家,又是诗人,在他的创作生涯中,他竭力尝试模糊两者之间的界线,从中取得平衡,就如大头针上的墨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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