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民古玩网瓷器、玉器、古币、银元、字画、文玩杂项、博物馆馆藏、古董收藏、古玩收藏
近日参加一个艺术市场论坛时，听到两位艺术院校研究中国书画的老师谈及国内书画艺术市场，似乎都是满脸的不屑。其中，山东艺术学院的老师认为：“书画艺术市场的一些不良现象严重影响了画家的创作心态，也给中国画的教学带来了困惑和不良影响，增加了中国画未来发展的难度。”
笔者以往接触过的一些画家似乎也透露出对艺术市场的不满，比如，“作品卖得贵的其实画得并不好”“艺术品的市场价格与艺术价值相差太大”“画家画得再好也进不了拍卖场”等。
难道我们的书画艺术市场没能起到该起的作用？市场的存在会毁了艺术创作？今天我们来聊聊关于艺术市场的几大现象。
什么好卖就去画什么？
问题出在藏家的需求上
众所周知，艺术市场主要由艺术家、一级市场经纪人（画廊）、二级市场机构（拍卖行）和终端消费者（收藏者）以及艺术评论家、评估鉴定家等几方面构成。同搭建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纽带的各类市场相类似，艺术市场能构成艺术家与艺术收藏者之间的桥梁，具有体现和展示艺术家创作价值的作用；艺术市场对传递和促进艺术观念、艺术思潮和艺术理论研究、艺术批评等方面的进步有着重要的意义，有利于促成艺术的演变和发展。
显而易见，画家们反映的情况是客观存在的，在书画、油画等各个艺术门类中或多或少都有。但出现这些现象不能全怪艺术市场的存在，而要去观察市场的形成要素。
佳士得纽约“先锋创见：保罗·艾伦珍藏”晚间拍卖现场
图源：佳士得
从市场产业链角度上观察，供给方总是会受到市场传递来的消费者需求信息的影响。画家根据市场的需要来创作，用从市场上获得的销售收入来养家糊口，以支持自己进一步的艺术创作，这合乎市场准则，不能怪画家被金钱诱惑只去画那些行画、庸俗之作，没有了艺术创新精神。
梵高也很想卖画赚钱，他的贫困只是因为他的创作理念过于超前而难以得到市场上的需求响应。也不能简单地怪艺术市场的经营机构胡乱炒作，将那些艺术价值不高的作品卖出高价，而不去发现和经营大量具有更高价值的作品。作为艺术商，其目的就是追求利润，什么赚钱就去卖什么实属天经地义。
佳士得香港秋拍预展上海站现场
图源：乐游上海
显然，问题出在了市场的需求方——艺术的收藏者那里。许多年以来，我国的教育都围绕着高考必考学科的指挥棒转，缺乏艺术教育的课程和训练；也由于我们的美术馆和博物馆一直缺少对大众进行艺术普及的功能；当然，三十年历史，处于初级阶段的艺术市场还不够完善。最早的藏家几乎都是“美盲”状态下进入的艺术市场，多为投资获利的经济目的而来。为了达到投资回报，他们认识到“物以名为贵”的重要性，买作品要看画家“名头”大小、职位高低，关注的画作一定要鲜艳漂亮，表现出的内容要美好吉祥，而藏家往往不懂也不会去注意作品的艺术创新价值。
此时的艺术市场经营方，为了企业与个人生存，只能围绕着消费需求，自然也会去追求艺术家的知名度。笔者注意到，艺术家的知名度影响其市场价格的现象不仅仅在中国，在如今国际成熟的艺术市场上依然也存在。知名度高的作品买家众多，而且作品未来再次卖出时更为容易。因而，市场上围绕艺术家“知名度”的宣传炒作也就有了实际意义。艺术市场初期“依名论价”，价格与艺术价值相割裂，实为不可避免的必由之路，不然，我国艺术市场可能永远也无法形成如今的规模。
画家价格攀比的现象
“炒出来”的高价挺不了多久
市场上炒作画家、拉抬作品价格的现象一直存在，但市场的主流依然是画廊和拍卖行对艺术家及作品合理的宣传推广。即使那些市场“炒作者”也十分清楚，要想让拉高的价格得到市场的长久认可，还是需要事先对画家作品进行精挑细选，选择那些艺术价值、审美价值不错的作品。否则，“炒出来”的高价格过于脱离作品的自身价值，挺不了多久。
笔者认为，画家之间不再讨论艺术观念和技法，总在进行价格攀比的现象，不仅仅与艺术市场不够完善相关，而且与整个社会大环境相关。我国在进行市场经济的转型中，为了追求高生活水准，社会上普遍出现了“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观念，画家也难以独善其身。一些艺术创作者只为了金钱而创作，不会去寻求提升作品的艺术价值。这一切的改变只能有待于时间的推移，人们经济水平和审美能力进一步提高后才能得以改变。
2022 ART021卓纳画廊展位
图源：ART021
不可否认的一点，市场判断艺术品质优劣的眼光与艺术界或评论界的评判本来就存在着差异。即便是成熟的海外艺术市场，市场的需求也总是侧重于画家知名度、作品的美观与作品存世量等要素；而艺术评论可能更在意作品的独特性、创新性与表达思想观念的深度。也许某些艺术家的作品既符合市场需求又能满足专业水准的评价，但这多半只是些个案。
由此看来，艺术市场的成熟将需要较长时间，可能需要两三代人的努力。如今，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市场的转机。近十年，艺术收藏家渐渐地不再看重那些艺术普货和行画，而更喜欢艺术精品了，精品与普品行画间的价差越来越大；收藏者不再满足于容易理解的当代书画作品，而去追求中国古代书画和古代工艺品。2012年以来，当代书画市场一直萎靡不振，普品价格如今都处在了十年前价格的“腰斩”状态；古代书画的市场价格却一路上扬，精品佳作一画难求。这就是藏家对于早期艺术市场反思后的结构化调整。艺术市场逐渐拉大了艺术精品与普品、高艺术价值作品与平庸之作间的价差，标志着市场的成熟，市场正在慢慢走向价值回归。
2022 ART021展览现场
图源：ART021
作品不能进入画廊、拍卖行
众多画家对艺术市场又爱又恨
艺术作品进不了艺术市场有着诸多原因。一些画家没有被经纪人或画廊认可和代理，而没有经纪人或画廊代理的画家自己去与藏家谈作品、议价格，多有不便，也不专业，更不利于画家的专心创作。
在艺术市场的形成初期，我国的画廊产业一直都处于生存的边缘，无法发挥有效的一级市场功能，画廊数量的不足与包装画家能力上的局限性，难以满足数量庞大的画家群体的代理需求。作品不能进入画廊和拍卖行，成为了众多画家对艺术市场又爱又恨的一个重要原因。但这似乎不能归咎于正在成长中的市场，僧多粥少问题的解决也需要时间。
第九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现场
图源：凤凰艺术
艺术家即便已经被一级市场代理，根据国际艺术市场上的统计，在每5位曾在知名画廊办过第一次个展的新晋画家当中，有两位将会在5年后销声匿迹，另外两位会小获成功，而剩下的那一位会成为画廊的摇钱树。而在每200位成名的艺术家中，只有一位的作品能进入佳士得或苏富比的拍卖场中。
笔者也注意到，不少在艺术市场上叱咤风云多年的艺术家，并不会因为市场上什么好卖就画什么，而是在不断地进行创新，尝试新的绘画风格。比如，原本擅长传统绘画风格的书画家开始尝试当代水墨，油画艺术家则不断进行着写实、抽象、印象、表现或中西艺术交融等各种风格的尝试。
周春芽《藏族新一代》1980年
周春芽《石头系列——雅安上里》（三联画） 1994年
周春芽《黑根一家——男主人和女主人》1995年
周春芽《绿狗》2008年
油画家周春芽先生最初崇尚乡土自然主义，利用写实语言创作了《藏族新一代》《剪羊毛》等以少数民族为题材的乡土作品；从德国留学归来后，周春芽创作的第一个系列作品是《山石》，几年后他又开始创作《黑根》《绿狗》系列的动物题材；接着是象征原始生命力释放的《桃花》系列的花与树；近些年，他将自己曾喜爱的花卉、树与太湖石题材，扩展为园林山水，其中既有对豫园、瘦西湖等江南名园的描绘，也有《太白山图》《丹山瀛海》等对话古今的恢弘之作。油画家庞茂琨先生成名后仍继续探索尝试了“模糊”“虚拟时光”“舞台”“游观”“镜像”“折叠”等各种系列的绘画风格。
庞茂琨《蜕变之四》2010年
艺术创新有可能会带来市场的风险。藏家常常习惯于稳定性，有可能不接受画家的新风格。许多市场上作品能卖出高价的画家，其后来的创作风格与内容始终不敢改变，画家怕的就是，如果他的画风变了，会被市场认为是赝品。上述几位有了市场一席之地的艺术家仍在不断追求创新发展，勇于探索和改变，这才是画家应该具备的艺术精神。
编辑｜余一
校对 | 嘉琪
图片 | 佳士得、ART021、凤凰艺术、西岸艺博会、雅昌艺术网等
【版权声明】本微信登载的声明原创内容均为《收藏·拍卖》独家原创，未经授权不得擅自转载和使用。
官方视频号
带你现场看展
·
·
往期精选
·
·
文章转发自收藏拍卖杂志，版权归其所有。文章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和任何投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