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濯濯弄春晖—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中贸圣佳2022春拍

中贸圣佳拍卖
2022年7月08日08时

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

中贸圣佳2022春季拍卖会

SUNGARI SPRING AUCTION 2022

瓷艺丹青—近现代文人瓷专场

预展时间

07.23-07.24

拍卖时间

07.26 10:00 A厅

圣佳艺术空间

北京市东三环南路76号尚古国际LG层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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珐琅彩，瓷器装饰手法之一，为清康熙晚期在皇帝的授意下，将铜胎画珐琅技法成功地移植到瓷胎上而创烧的彩瓷新品种。至雍正时，珐琅彩瓷至臻至美，以乾隆时期的产量最大，乾隆以后即少有制作。

民国就是最近的春秋，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大师辈出，且募古之风日盛。据史料记载，民国时期，崇尚三代珐琅彩的人开始摹古，集中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精心仿制珐琅彩瓷。

Lot1044

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

题识: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甲寅五月五日写于陶署珠山环翠亭。

钤印:陶榷

来源：2021年5月27号香港邦翰斯春拍Lot42，原为澳大利亚卧龙岗 Gora Singh Mann 收藏，编号 1008。

L:60.5cm W:37.6cm H:1.5cm

估价RMB：1,000,000-1,500,000

此作以清丽工整之笔绘花鸟秀石，笔墨精致秀雅，但见水岸之上，洞石矗立，石色苍苍，朵云突兀，万窍灵通。双燕纷飞，一上一下，俯仰生姿，绶带鸟双双栖息在老树之上，对花生情，羽毛逼真，栩栩如生，老干虬扎，出枝生动，杏花怒放，海棠妖娆，花朵或含苞吐蕊，或怒放争胜，翻俯偃仰，浑融天成，芬芳馥郁，花香四溢，花头渲染层次细腻，艳丽而不落俗套；水中落英缤纷，在春日的水面上随波逐流，塑造了“左山而右水，后溪而旁陇”的意境。整幅画山水环复，动静得宜，再现了唐寅笔下“燕子归来杏子花，红桥低影绿池斜。鸟声花影留人住，不赏东风也是痴”的初春胜景。整体构图平正疏朗，欹正有韵，深得宋画之神韵，颇有徽宗笔意。设色既有文人画清雅的一面，又有宫廷画工笔重彩的艳丽，其填色工艺达到运用自如、驾轻就熟的程度。右侧墨彩竖题“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甲寅五月五日写于陶署珠山环翠亭”，配以胭脂红珐琅料印文“陶榷”，诗书画印俱全，集官气、雅气、文气于一身，实乃民国时期摹仿清宫乾隆珐琅之佳作。

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局部

“杏林春燕”是一个科举时代的典故。在唐代，每年春季由尚书省礼部主持全国科考，举子及第后，还要通过吏部的考核才能任职，称为铨试或关试。放榜之日，新科进士便在长安曲江杏园举行聚会，设宴游乐，称为杏园宴或杏园探花宴，后来这个场面在艺术品中演变为“杏林春燕”图。杏与幸同音，杏林象征有幸上榜者；春代表春闱，即春天举行的京城会试，以燕代宴，在画面上更有诗情画意。

拍品典型霭生瓷胎，釉面白润光洁，如凝如脂，如绫似玉，胎体紧密细腻，尺寸硕大，长60.5厘米，宽 37.6厘米，平整无一丝变形，后背板紧致温润，无支烧筋，厚度达1.5厘米。在民国时期，烧造如此大尺寸高质量的瓷板而不变形，其技术难度极大，成本极高，惟吴霭生不能为之，极其珍贵，足以证明此件瓷板在当时的稀缺程度。笔者遍检公私资料，此板为目前面世的最大尺寸最精美的霭生瓷胎，可谓罕见。

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

吴霭生及霭生胎：

吴霭生（1881-1926年），民初著名的陶瓷实业家和工艺改革家，为景德镇制瓷工艺蓬勃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江西省文化厅文物处主编的《中国古代瓷器基础知识》一书介绍其为“民国制瓷名家中首屈一指者”。1909年，在南洋商界历练多年的吴霭生，一头扎进景德镇浩瀚的瓷器海洋里，如痴如醉，辛勤耕耘，在景德镇的17年中，吴霭生所研发的白釉、花釉瓷器盛名天下。其所制的白釉瓷器，因添加了中药材花乳石，晶亮如玉，釉层肥厚柔润，如绫似玉，时人感叹配制之精良，驾乎雍乾之上，被美誉为“玉绫窑霭生胎”。景德镇一流绘瓷名家潘陶宇、汪晓棠、王琦、邓碧珊、王步等得意之作，多采用吴氏所制的霭生瓷胎。时王步以霭生胎绘成青花、底款书竹溪的大笔筒，后收藏于故宫博物院；邓碧珊以霭生胎为徐世昌绘像，得到了特别奖赏。袁世凯称帝的“洪宪”瓷，大部分是由陶务署监督郭葆昌指定吴霭生瓷庄定制。文化名流梅兰芳大师慕名向他定制了一批优质瓷器。在国际瓷坛上，1915年吴霭生以一对窑变醉红大花钵参加巴拿马国际博览会获金奖。自此，吴霭生名誉全球，吸引很多国家的大使馆向他订制高端瓷器。

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局部

题识中“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出自明代大臣东阁大学士、首辅、太子太师申时行所作《应制题扇》，全诗“群芳烂熳吐春辉，双燕差池雪羽飞。玳瑁梁间寒色莹，水晶帘外曙光微。轻翻玉剪穿花过，试舞霓裳带月归。一自衔恩金屋里，年年送喜傍慈闱。”诗篇再现了大明朝群芳吐艳，双燕差池，一派祥和的春光明媚胜景。

题识中“环翠亭”位于景德镇御窑厂内，可以说是御窑厂的象征。景德镇是“山环水绕，中央一洲”（唐英），而定洲神柱便是珠山。景德镇千年的瓷业文明便围绕珠山而兴，明清时的御厂也依该山而构，山之巅历来是建有亭阁之类的建筑供人观赏、游憩。从各时代的名称连续可看出其保有情况，如唐聚珠亭、宋中立亭、明朝天阁、清环翠亭、民国龙珠阁直至而今等（高嘉诚）。唐英时代，即可见其得意之作署款“环翠亭”。

民国珐琅彩杏林春燕图中堂瓷板局部

钤印“陶”、“榷”为督陶官唐英在瓷器上最常用的印章。此作唐英款当为民国寄托款。唐英（1682-1756），字俊公，自号蜗寄老人。唐英一生事迹除供奉内廷便与窑务相始终，先后于雍正晚期至乾隆初在景德镇督陶，榷陶二十八年之久，使雍乾两朝御窑厂官窑艺术瓷器的生产达至登峰造极。他以陶人自居，日夜竭心求索和致力“陶之业，陶之人，以迄陶中所有之事”，为景德镇御窑厂历史中，督陶时间最长、成绩最著者。《景德镇陶录》赞曰：“所造俱精莹纯全。又仿肖古名窑诸器，无不媲美；仿各种名釉，无不巧合；萃工呈能，无不盛备。器皿则白壤，而埴体厚薄惟腻，厂窑至此，集大成矣。”此作即表达了对前人的无限崇敬，也表示上追唐公之风骨。

郭葆昌旧照

据《景德镇陶瓷史稿》中记载，“入民国后，袁世凯在1915年窃国称帝，预备用洪宪作为他的年号。1916年曾将前御窑厂改设为陶务监督署，派郭宝昌来督烧御器，造瓷四万件，内有仿造珐琅彩瓷一百件……以雍、乾作品为标准仿造。”郭氏召集名匠高手，在景德镇湖北会馆制作“洪宪御瓷”极为精美，不亚于历代皇室的官窑器物，郭葆昌在烧制“洪宪御瓷”时，也连带烧制了一批自用瓷器，署“觯斋”款，另仿制了一批康雍乾三朝“官窑”，均为难得精品，今天亦是凤毛麟角。耿宝昌所著《明清瓷器鉴定》P330民国时期瓷器一文中介绍：郭葆昌（郭世五）在督理陶务后，效仿清代督陶官唐英的做法，自制了一批瓷器，为数不多，见有瓶类，均与“居仁堂制”款器类同，落款为红彩篆书“觯斋”、“觯斋主人”、“郭世五”圆框方章，或“陶务监督郭葆昌谨制”等。

附图：2013 年香港拍得高春拍

1915 年郭葆昌粉彩花鸟瓷板

遍览近年来中外拍卖会记录，2013年香港拍得高春拍呈现一件1915年郭葆昌制于珠山南麓陶务监督署，落款郭氏、世五、觯斋款花鸟瓷板，与本拍品制式、格调、内容类似；另2013年北京匡时春季艺术品拍卖会L0T2436号民国郭葆昌粉彩桃柳春燕图观音瓶，底款陶务监督郭葆昌谨制，其题材、画面、工艺与本拍品类似。另据王步1962发表的文章《白釉能手吴霭生》记载，袁世凯的洪宪瓷，大部分也是由吴霭生生产承做的，由此推断本品或为郭葆昌为袁世凯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