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文化】新年共饮屠苏酒

广东省博物馆
2022年2月01日09时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屠苏与新年紧密联系在一起，在诗文中更是“常来客”，有如下诗句：

“汉代金悟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古人跟随时令为生计所忙碌，

等到春节才能全家团圆，

团圆年夜饭是特殊意义的祝愿。

屠苏庆年，祈盼来年风调雨顺。

Part 01

屠苏

《辞海》中屠苏有三个释义：

（1）酒名。

（2）草名，记载较少。“屠苏”为草名。邓拓《燕山夜话》中提及屠苏本是一种阔叶草，为南方民间风俗，房上画屠苏为装饰，至于哪种草不得而知。

（3）房屋，草庵名。有资料记载东汉当时凡是平顶的房屋都可成为“屠苏”。

屠苏酒是古代较为流行的低度药酒，始见于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历代医书亦有类似记载，配方略有不同。

屠苏酒制作

除夕时将大黄、川椒、白术、桂心、桔梗、乌头、菝葜七味药材装入绢囊，挂于井底。第二天清晨取之浸泡于酒中。

古语解释为“屠”者，是屠绝鬼气，“苏”者，是苏醒人魂。据说农历新年第一天喝此酒，可保一年不生病，所以称为“屠苏酒”。

《肘后备急方》中提及屠苏酒

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藏

传说是有位医生居住草庵中，每逢除夕便在街巷里贴一药方，按此方配齐，用绢袋盛着沉于井底。大年初一早晨取出袋子，浸泡于酒中，全家饮之即新的一年可不生病。后人不知医生的名字，便以草庵为名，称为屠苏。由上可知，屠苏作为药酒的代称居多。也有种说法是这位医生是唐代名医孙思邈，传说孙思邈每年腊月，总是要分给乡邻一包药，告诉大家以药泡酒。孙思邈还将自己的屋子起名为“屠苏屋”。以后，经过历代相传，饮屠苏酒便成为过年的风俗。

屠苏酒的制作

“屠苏”的药材配方有一定变化，但主要的有几种；二是“屠苏”的药材一定要在泡酒之前沉浸于井底或为了清洗，或进行药材的药效的发挥进行“预处理”；三是“屠苏”的药材需要经过酒的浸制，这酒是白酒或者黄酒不得而知，如果早期的酒，考虑呈现或引入的时代，多数应为黄酒。

Part 02

风俗

据史料记载，饮屠苏酒习俗始于汉代，盛于唐宋，一直延续至 20世纪 40年代。特别是农历正月初一，家家户户都会欢聚一堂畅饮屠苏酒。饮屠苏酒史料最早见于南朝的《荆楚岁时记》：“正月一日，长幼依次贺拜，进屠苏酒”。唐诗人顾况《岁日作》为：“不觉老将春共至，更悲携手几人全。还丹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

为何

“让少年”？

屠苏酒的饮用顺序为全家由少至长，向东饮之，冀望一家老小在新的一年无灾病。这种由少至长的特殊饮用顺序，除了为幼者贺岁，更有为长者延寿之意。屠苏也就逐渐成为岁朝年节以及长寿延年的象征。

姚文瀚岁朝饮庆图（局部）

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到了宋代，宋朝文学家苏辙的《除日》诗道：“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说的就是这种风俗。有人不明白这种习惯的意义，晋代董勋解释说：“少者得岁，故贺之；老者失岁，故罚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小孩过年增加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而老年人过年则是生命又少了一岁，拖一点时间后喝，含有祝他们长寿的意思。这种风俗在宋朝仍很盛行，如苏轼在《除夜野宿常州城外》诗中说：“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苏轼晚年虽穷困潦倒，但豁达乐观，他认为只要身体健康，虽然年老也不在意，最后罚饮屠苏酒自然不必推辞。

清金瓯永固杯与玉烛

故宫博物院藏

到了清代，自雍正朝始，每年农历大年初一子时，皇帝要在养心殿东暖阁举行新年祈福祈愿“开笔”仪式，迎接新年到来。以代表政权稳固的金瓯永固杯饮屠苏酒，点燃玉烛长调烛台上象征风调雨顺的蜡烛，再持万年青笔写下新年祝愿的吉祥语句，并翻阅年历书，祈愿国泰民安。除了金瓯永固杯之外，有“屠苏延寿玉为觞”等新春御制诗，可见玉杯等皆在此时作为饮屠苏酒器具，寓意长寿延年。